爱你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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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处:gugewenxue.com  类型:原创  发布时间:2017-03-03  作者:啸竹
  “做什么呢,又在大发雅兴啦!”娴走进屋,端着一杯咖啡问。“嗯,嗯。”酸痛的手离开键盘,接过娴手中的咖啡放到嘴边,烫的咧了咧嘴,转而将杯放在桌边,手并没有回到键盘上,拥过娴坐在身边,回答到。“让我看看又写什么呢?”娴拿起鼠标,点了几下。“爱你到老,写给谁的呀?”娴半开玩笑地问。“又气我,当然写给你的了!”“和你开个玩笑,看把你急的!”娴又点了几下鼠标,“刚开始写啊?”,“嗯,这不刚写了几行你就下班回家了吗,今晚上给我做什么吃?”“那得先看看你写的我好不好,写的好了就给你做好吃的”,娴一只手拖着腮,一只手拿着鼠标,还真认真地看了起来。 娴是重庆人,讲话还略带些重庆音,让人听了很舒服。初次认识娴是两年前我大学临毕业的那年春天,当然,是在网上,因为我们学校是在河北省的一个普通城市,距重庆可算几千里遥遥了,记得当时和娴算的是三千三百八十二里,娴说若从地图上量的话没那么远,三千里都不到。我说我又没长翅膀,不能直线飞过去啊。记得刚认识娴时娴是个特别拘谨的女孩,那时她已中专毕业,在一所高中找了一份计算机方面的工作。那时她的现实生活我只知道这些,并且也不想知道太多,当然她常去江边散步读书是不算在内的,因为那时我觉得那些和她的身世工作什么的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并且好像也有条不成文的规定:网上认识的朋友莫问人家出处。最好,性别都不要问。当时介绍我来北京这边工作的一位大哥就是这样,我也是在网上认识的他,和他在一起吃过饭,呆过,很长时间都不知人家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人家网名,不过我想,这些就足够了,和热爱技术的人一起谈技术,和热爱紫色的人一起谈心情,管它对面是谁呢。娴那时也很喜欢文学,我常觉得她写的东西让人看了有一种女孩小家脱俗的感觉,她常说:“哪呀,和你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我说:“是呀,我就常觉得你写的东西有一种小巫之美!”她这时就会打过几个随意的符号外加一句话:“我就知道说不过你!”那时网上也不常见她,一个月也见不了一两次,但每次见面聊时都感觉那么亲切。平时上网她不在时我就看看有没有留言,和同学打个招呼就去查查资料或去论坛转悠。 一转眼那年我就毕业了,毕业前天天那个喊啊,“学我可算上够了,再也不上这个破学了,终于毕业了!”当时也不知为什么是这种心态,可能是怕再花钱给家中日渐苍老仍脸朝黄土背朝天的父母增加负担吧,要不就真的是上够了,恐怕原因更多的还是上大学考试挂红灯挂怕了,N科没学位我挂了N-1科,最后毕业时N-1科等于零还算顺利地走出了校门。当时就忿忿地想,自己不是不学啊那一年,上物理时不就跑到计算机系去听计算机课了吗?不都是理科吗?上政治课时不就跑到中文系去听那个比我爷爷还老的老头讲古文学了吗?不都是文科吗?作业不是做了吗?甭管抄的还是自己做的,噢,想起来了,是因为做了没交才会没平时成绩的。这能怪我吗?我不是逃课去了吗,逃客怎么去交作业?反正过了那年在学自己那堆东西时注意学了学专业课,有次还拿了个奖学金,当然是二等的,拿一等的老天爷不就真的瞎眼了吗?毕业时心里默念着N-1等于零一头冷汗的走出了校门。 这以后,便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娴。是因为,我上网极少极少,半年内也就那么一次半次,还都是在娴上班的时间点。因为在个高级保密的政府部门,行动受了很大的约束,工资少点也就罢了,可自己一直自由的心情也受到了很大的约束,便决定跳槽出去。现在想想不少原因还是因为工资少,一个月的工资刚够买个U盘,梦想中的笔记本哪年哪月才能买上?家里油水是一点儿也榨不出来的。这话被妈听见了肯定骂我不可。当时,联系了以前的一个朋友,他说他们那边正招人,觉得自己技术也还能应付,又去那边当面和人事主管联系了联系,就这样,便跳出来了。 还真不错,天天能上网,当然,上班时间上网是要顾忌些的,不过,下了班就可以海阔天空了。这时,娴她们那边也接通了网络,便常常见到娴。 娴知道我刚毕业在原单位那段时间心情很不舒服,出来后也一直没怎么调整好,也是由于从学校刚走上社会,大多每个大学生人生转型都会这样吧。在网上见到我时娴就常常安慰我,说些激励人的话给我听。现在想想,也真难为娴了。因为我再清楚不过娴是那种典型林黛玉型的女孩,要让她为这样一个面都没见过并正处在消沉中的男孩那样付出真的很难为人家,尽管娴说,换了别人她也会那样做的,我是相信的,因为我相信世间是有那种好女孩子的。那时下了班便常常和娴海阔天空的聊,谈些理想人生什么的,大多时候还是在计论问题。谈到过种花,谈到过看海。这些和我的技术网友是很少谈到过的。我们都没见过海,没见过海上的日出,我便推测海上的太阳刚从海天一线的地方升起来时应该是两个,水里一个天上一个,天上的渐渐升高我们仍能看见,水里的便因为离的远看不见了。娴说她也不知道,她倒是常去江边散步读书,我便常说:“娴,哪天也请我去江边散步吧!”娴沉默一会便会说:“好啊!”我便回道:“两个人在夕阳下的江边散步该是多美啊,不行不行,不敢想了,那该是人间最美的景色了!”娴常笑着说:“哪两个人啊,江边散步的人可多了呢,尤其是老大爷和老太太,好多呢!”于是我的心便很震动:“那一位老太太搀着个老大爷在江边散步该是人间最美的景色了,人间最美应该让给他们!”“呵呵,你还挺有爱心的!”有时我便一脸苦恼地说:“不知我们老了在江边散步时会不会有青年男女把人间最美让给我们?”“会的会的!”她很肯定的回答。我便有些耍聪明的问:“娴,你知道假如现在真有和你在江边一起散步的那天我最希望的是什么吗?”她想半天说:“还真不知道!”,“最希望的就是那一刻,时光过得飞快,散着步间皱纹便出现了,头发便慢慢白了,再回味时已躺在黄土之中了。”中技了,她便很感动很感动,没准在那网络那头便会一把眼泪一把眼泪的。但大抵不会这样的,因为感觉得出在网上娴上一个很小心很谨慎的女孩子,但她说听我说话很感动很感动! 北京这边常常下雨,每次下雨了我都上网给娴留个言,问问她们那边下雨了没有,她说重庆那边下得相对少些,估计那边天气会比北京这边热不少,那年的桃花就是那样。还没觉察出春天的到来,只是下班时迎面的北风暖了一些,给人一种安逸的感觉,树木也好像模模糊糊有些新绿,网上见到娴,她兴奋地告诉我她们楼下的桃花开了,红红的好看极了。当时很是惊讶,因为我们这边小区对面的小公园里桃花还没一点动静呢,好像只有一些新芽。娴问我:“你喜欢什么花呀?”当时想都没想的回答:“梨花”。为什么是梨花呢,自己也不太清楚,也许自己真的是大平原里小农村的孩子吧,那些名贵的什么牡丹丁香什么的见得少,后来在北京这边家属院里首次见了丁香。那是和同事一起回住处,忽然我指着一丛开着小花似灌木的东西问同事:“那是什么植物?”“丁香呗,这都不认得!”,的确,是不认得的,在农村里是见不到的,后来去城里也没见到过。也许是有自己没注意过吧,心想,若上学时学植物系肯定会认得的!虽然那些花很好看,也的确好看,但在我心里只是好看而已。还是最喜欢儿时春天常常见到的梨花。或许是因为心情的原因吧!那时下了春雨,看村外小渠边的柳树又抽新的枝条了,田野里到处泛着泥土的气息。便拿把小铲,去村边那那一大片梨林里挖梨苗“认真的”种着玩。那一大片梨花啊,比云还白,似雪落满枝头。虽然儿时不懂得欣赏,可心里感觉是美的。不过那时或许没注意到这些。因为正拿着铲在那挖梨苗呢,根扎得很深,所以坑也挖得不浅,偶尔便有几片梨花落下或落在打了补丁的衣服上,或落进湿湿松松的土里,那时更不懂“化作春泥更护花”的诗意,挖着挖着雨下大了便拿起已经挖下的梨苗向家跑。娴这时常打过话来“又走思了,知道你就在走思,总爱把些事考虑的那么诗意深沉和美好!”娴是理解我的,毕竟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心的交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相隔三千三百多里地,可中间不是有根线吗?那次情人节还和她开玩笑说让她等下我顺着这根线爬过去。于是,我便把儿时梨花的故事讲给他听。她乐着说:“那有没有把打补丁的衣服淋湿啊?,现在还穿打补丁的衣服吗?”我便懊恼地说:“今天下午又下雨了,下班回家又淋湿了!”“那就赶紧去买把伞吧,不要再为你那个什么‘雨中只我不打伞’的名子淋雨了,感冒了可吃不消!”“嗯!明天就去买!”娴知道我那个名字的,并且问我叫个名字也就罢了,为什么下雨真不打伞?的确,下雨真的很少打伞,以为那样有诗意,有时心里有痛苦了打把伞心中会好受些,但还会再痛,索性就不打伞更淋雨好了,就像伤口好不了索性再撒上把盐一样,没准就好了。不过更现实的原因或许是因为自己懒得去买,买了也懒的打,上学时有个高年级的师哥毕业时送给过我一把伞,一把黑色的大伞,很威风!可我下雨也想不起来它,后来想起来了早不知哪去了。就和我没过过生日一样,一直以为是一个人过会很缺少诗意的,但或许更直接的原因还是土生土长了这么多年没那习惯吧,这和鄙视中国人不过春节过圣诞节不一样,我生日也想过,但九月正是农忙季节,多半会忘的,我妈也会忘的,就是偶尔记着到了那天也多半实在没时间。没想到相隔三千多里地娴她们那边今天也下雨了,并且娴说还下得不小呢。下了整整一天,娴说下班了就去种花,“种什么花?”我问。先不告诉你,下次见你时你猜猜。估计梨花她是不会去种的,因为梨树花盆是种不下的,她家的小院也种不下的。虽然她说她也很喜欢梨花,种的花她说我以前说过也很喜欢的。其实我感觉梨花是最适合形容娴的,曾经给她讲过一大堆关于梨花的好句子,梨花带雨、驿路梨花什么的,好像还把梨园子弟搬出来了,还给她讲得很诗意:雨中近郊梨园,一座闲亭、一只别致茶炉、一套素雅茶具,几袭春雨风中飘飘的白衫或做诗或对对,偶尔便有几片带雨的雪白梨花落下... ...她常说我:“又来了又来了,那你马上用关于梨花的词给我写首诗!”,这是难不倒我的,手指直接便在键盘上敲下首不合平仄韵律自己独创的格式的诗了过去:诗伴梨花春雨纷,娴落枝头做香尘,寻芳休去喧闹市,梦在野间觅旧痕。还自夸的说:“还嵌着你的名子呢!”她便又为那首不合韵律的诗好感动,认真的问我每句是什么意思。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的,直接拼凑词藻打上去的。可还得装模做样的给她解释:“嗯,你得先看这首诗的意境...”我觉得,这些是不属于“骗”女孩子之列的。文人的事,顶多只能叫“诓”,是不能叫骗的。她常说我是个高明的骗子,我便很不服气地问她为什么,我又没骗她钱骗财。她说:“你常写些东西让我很感动,偏又不拿去发表不让别人看!”我说“那是因为我水平确实太低,写的东西不好,又扔了好多年,常有不会写的字还得查那本从二市场花两块五毛钱买的字典。你见过水平这么低的文人骗子吗,就是是事实,也不应该叫‘骗’,而应该叫‘诓’,‘匡’复正义的‘匡’。”她说承认了吧,赶紧查字典去吧,又写错字了。于是,想起了今天在网上见的那幅专门由错别字组成的对联,便讲给她听。她说很有意思,便回了一个“娉婷两少女”的对联让我对,说是绝对。我一时对不上,可又不甘心,便讲那个“游西湖提锡湖”和“明月照纱窗,个个孔明诸格亮”的对子让她对,想占她点时间自已赶紧想想她给我出的那个,谁知她很快回过来说我给她出的是古人的绝对,她对不来的。 娴说五一期间她有校有位老师结婚,老师给他出了两个难题,一是不准拿东西去,更甭说钱;二是不能一个人去。我说:“我陪你去吧!”娴说:“这么远,算了吧!”再说你五一回家肯定有自己的事情。确实,母亲上些日子也曾给我打过电话说想儿子,这样,那年的五一我便回了家。 娴问我五一回家见了我传说中的那带雨的梨花没有,我说没有,但在梦中却见到了,那一大片梨林好像在我上大学后不久就已全部刨掉,好像是经营者嫌种梨树不太赚钱吧。雨是赶上了的,就在回家第二天去看姑妈的时候,雨整整下了半天,隔在姑妈家不能回家,这么大的人了,是不能像踏雪寻梅似的那样去雨中寻梨花的,那样会被乡亲们认为精神有问题的,况且姑妈家的郊外又不是很熟悉,傍晚时雨小了些,原本姑妈是执意不让走的,可一来考虑到第二天有事,二来也想感受一下在春暮细雨中郊外行走是一种怎样的诗意,便告辞了姑姑用自行车载着妹妹回家去,弟弟远远的在前面开路。旷野外雨中的天,不像夏日那样低沉沉的,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也不像秋雨那般萧条,更不像冬日雪天那样肃杀,是别有一般意味的。春暮傍晚旷野的天,给人一种空高的旷远。郊外一个人也没有,自行车轧在乡村的柏油路上滋滋的响,溅起点点水花和细泥,自行车没护瓦,所以水花和细泥便毫不客气的粘在我的裤腿上,凉凉地,心里却好舒服,仿佛又到了初中时每每雨中骑车放学回家的日子,三五伙伴雨中的几声狂喊,便在雨中标起车来,那滋滋声要比现在响得多。反正野外除了弟弟妹妹没人,索性便扯大嗓门喊几声,发觉乡音并没改,只是多了些苍苍的喉音,妹妹便在后边笑:“哥啊,你都多大年纪了,要在农村的话现在小孩都会唱歌了,你看你,还和个孩子似的!”我便说:“哥哥现在也还是个孩子哩!”柏油路仅一段,不足全路程的四分之一,弟弟远远地便在柏油路尽头停下等我了。小时柏油路尽头是一大片榆树林,好大好大一片,紧挨着榆林北侧是一条小渠,常跑三五里来儿捉鸟雀捉知了,上高中时这一大片榆林也砍了。等我到柏油路尽头时,弟弟对我说:“哥,前面的路是粘士地,很不好走。”这我自然知道,从这儿到前面我们村里全是粘土地,没办法,走吧。于是,对弟说:“那我们先在这儿站一下,攒足了劲过去。”弟弟便弯下身来除自行车身上粘上的泥。我下了车,粘在原先榆林的地方,这里地势相对还高一些,向四周望去,哪里还有半颗榆树,哪里还有童年一点儿的影子?就只怕是只有留在记忆中的那一点了,放眼望去尽是无边无际的麦田,夹杂着些铺着白色塑料地膜的棉花地,天阴得有些发白,或许这是春天特有的景色,也只因为这样,我才形容它的空高和旷远,虽然接近傍晚,并没有多少轻烟和薄雾,细微的能听见细雨落在麦田里沙沙的响。妹妹喊:“哥,你看你,伞都不打,都淋湿了!”我回过头对他们说:“走吧!”或许,也的确,这就是弟弟妹妹心中的童年,虽然他们现在都基本快过了童年时代,不知他们多年以后,是否会像我这样的忆起。 娴问:“接着呢?”接着,粘土地确实不太好走,好像比印象中儿时雨中走过时还糟糕,只走了几步,便不得已下来推车,走一步,便留下个重重的清晰的脚印和车胎的痕迹。走几步,便得把自行车前轮后轮粘上的泥除一下,弟弟年小好奇,大抵在他心中觉得有意思吧,或许是他现在上学经常雨中走这样的路已习惯,也没什么。妹妹原先在后面跟着,后来我让她在前面自己走。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快到村口了,弟弟一努劲一溜烟连推带骑的进村了,他的车子轻小,我的自行车却不行了,实在走不了了,我便低头解横梁下的车兜,妹妹在前面回过头来看见了问:“哥,你做什么?”我半好笑半好气的说:“你说哥做什么!”便弯下腰把肩探进自行车的三角空隙间,一使劲把车扛了起来,妹妹便大笑:“呵呵,去时人骑车,回来车骑人,不过说真的,你这样扛着好威风。”“还威风呢,都成落汤鸡了!”就这样,回来了家。这时,好像娴已在那边笑得喘不过气来。 回家了父亲和我商量明年盖房的事,说工资让我省着点花,家里现在的钱还不够。家中的房确实该推倒重盖了,八十年代初的老房,据父亲说当时的材料不少用的还是我爷爷院里更老的房拆掉的材料。夏天漏雨不用说,单是这样的老房有一天砸着父母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便作了个打算,一个月工资伙食费花三百,烟钱三十,这样下来到年底应该没问题的。娴听了说:“能不能把那三十元的烟钱也省了,或是加在伙食费上?”我说:“照理是应该省了的,但我现在晚上写东西做事只能从烟中找些灵感了,在这个很燥的城市常觉得喘不过气来。我曾经有个愿望......”娴是知道那个愿望的,沉默了一会儿便说:“如果不能省的话,我每个月买烟给你寄去!”对于这点我自然也不会怀疑,娴是知道我爱吸什么烟的。但那一刻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只回答说:“不用了。”其实心里想说的话怕到重庆的火车都装不完,到嘴边却变成了这三个字,难道这就是所说的生活的累和心的苍桑,我以前就是现在也没这样认为并承认过,不过以后,我真的省下了那三十元钱,或许只省下了二十多。 娴问我是不是在写文章描写她,我直言说是,可是描写不好,她问我为什么,她一直感觉我文笔很好的,我有些无奈的向她说:“一个人要写他最心爱的对象,不论是人是物是地,是多么使他难为的一个工作?你怕,你怕描坏了它,你怕说过分了恼了它,你怕说太谨慎了辜负了它。”她说这句话她在哪听过的,说只要尽力,用心去写,都会写好的。其实她的这一观点,我是承认的。我说:“娴,要是写时有你在身边就好了,等我累时给我端过杯咖啡。”娴说:“你想哪去了。”其实我要求没那么高的,只要累时暖水壶里有热水就行,要不自己渴了自己找水喝时壶里空空的,不得已喝点儿凉水肚里又不好受。娴没来过北京,没见过天安门,可能是因为路途太远吧,三千三百八十二里地,走大半个中国了,再说没什么事情,娴也不是那种爱到处乱跑爱旅游的人。我说:“娴,来北京玩吧!”娴问“有什么企图吧?”“也没什么企图,你来北京玩两天,我就能吃两天饱饭了,要是你心情好的话我的脏衣服也就有着落了。”娴说:“给多少钱?”“除去我的生活费,剩下的全给你!”“你不盖房了?再说你那点工资怎么能打发我呢,现在保姆工资也很高的。不过暑假我还真打算去重庆市里打工呢,北京太远,再碰上坏人怎么办?况且万一你就是个坏人呢。”我说:“你看你看,还是因为路途远是主要问题吧,要是在同一个城市你就会过来吧!”说这些话我并不怕娴生气,因为和娴交心都好长时间了。于是,就一股脑地把知道的带着诗意的东西讲给他听,记得有几句,是少时从电视剧里看来的:风吹云动山不动,水推船移岸不移,刀切莲藕丝不断,山高路远情不移。记得还有首歌当时好喜欢好感动,但并不太流行,当时在网上找了半天才找到,歌词大意是:站在海边望着天,想你的容颜,不知今昔是何年。飘扬过海的思念,飞到你面前,夜夜梦见那一天。天苍苍,海茫茫,任天高海深也不能挡;地不老,天未荒,两情常久何惧天各一方。爱不了,忘不了,纵然你在天涯我在海角。爱不了,忘不了,若真心想要不怕等不到。你的温柔你的脸,仍然如从前,仍然是我最想念;你的笑容你的肩,仍叫我依恋,事隔多年又梦见。是男女对唱的,每一句都那么牵情委婉,多情时听了往往会潸然泪下。娴说:“你来我父母这儿领我过了我父母这关或许才有希望。”于是,二十好几的一个人了,便真的似小孩子似的天天盼着暑假,于是,那年的夏天,一个大男孩真的去了重庆。// 来北京的当天,下了火车,坐公交车路过天安门,拿着行李,特意和娴下了车,一起看了天安门。我说:“娴,我不会骗你的,我会一辈子珍惜你的,你看毛主席他老人家看着我哩。”娴笑着说:“知道了,现在还说这话!”我便把第一次见天安门时搞不清方向以为天安门是座东向西的事讲给娴听,娴便掩着嘴笑,那笑容真的很好看,记忆中都很少见到,比想象的都要好看的多,于是,愈发相信苍白的语言有实确实是难以形容很多美好的东西的。其实是真的,现在去天安门还经常搞不清是何方位,有时座北向南,有时却座西向东,但想起天安门时印象最深刻的还是第一次所见到座东向西的样子,大抵大多东西第一次印象最深刻最使人难以忘怀吧。记得有句话是:初恋的情人最使人怀念。看来真的这样,幸好虽然少时自己有心仪的对象,但初恋牵过手并走到一起的还是娴,所以,多年以后想起时也是身边的娴。所以,每每想起时,便情不自禁地牵过娴的手,曾说过,要牵着这双手慢慢看岁月变老待乌发变白的。 休息了一天转天去了香山,八月的香山正是万木峥嵘,枫叶虽没变红但我的心已成熟。娴知道我那个多年的梦。或许是因为那个心仪却大我几岁我临高中毕业时就已远嫁它乡的女孩叫枫,大一和同学来香山玩时就许下愿下次来香山一定要和心仪的女孩一起来,后来真的没再去过香山。即使在北京工作后那两年时间里,公司有次集体组织去香山玩推说身体不舒服也没去,或许文人们的心里所多的就是这点倔强吧。也确实自己真的不太喜欢旅游。不过按娴的话因为爱晕车才是真的,想刚来北京时坐公交车都晕的受不了。山海拔五百多米,虽然是夏天,但山顶山风很大,默默地牵着娴的手,迎着西北面吹来的山风,还多年前许下的一个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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